*好想rua毛啊
*懒得修文了x
*幻想剧场的头像框好看,所以收一个
*有狛恋
*阅览不适及时止损
昏暗的地下室用铁栏杆划分大大小小的房间,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嘈杂的兽鸣。
恐惧、愤怒、哀哭,纷杂的情绪交织,编织成心碎的曲调。
这里是最大地下奴隶交易场的兽人分区转移站,几乎所有被抓到鬼灭城的兽人都会经传此地。
一声嘶吼突兀响起,瘦削的少年踉跄着自一所房间走出。少年用手轻触脖颈上的三道抓痕,鲨鱼齿咬紧,一脚踢向锁好的牢门,低吼呵斥:“安静点!”
门里的兽人扑向栏杆,双目浑浊,口留涎水,全然失去神志。
“啧。”妓夫太郎咂舌,目露戚戚:“所以说嗑药的才麻烦啊……”
妓夫太郎是这片区域的管理者,负责交接这里的兽人,平时还要为他们做保养。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通过特殊手段捕获的兽人,不知斤两,连脑子都被药傻了。这种情况至少一周才能缓解。
除此之外还有应激反应的兽人,得抑郁症的兽人,ptsd的兽人,甚至还有被情感诈骗卖到这里的兽人。真是待得越久越觉得人类肮脏。
不过这一切都和妓夫太郎无关,他做这份工作并不需要管这些兽人的心理,只要定点喂饭定时梳洗就算完成工作,因为兽人都有利爪尖牙,所以工资还挺高。
因为这里的兽人都具有攻击性,管理员们会刻意穿得厚重,像是妓夫太郎,他上身围得严实便算了,两条腿塞进灯笼般的裤子里,脚下还裹着对肥大的圆头鞋。
接着就是今天最后一个。妓夫太郎拎起沉重的工具箱看向最末的一间房。那里住着的兽人只是想想就令他头大。
倒不是因为他的攻击性强或有什么心理疾病……妓夫太郎叹口气,梳理下头发挡住伤痕,认命地向最末的房间走去。
“呀,小妓夫~”端坐在那里的兽人体型巨大,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身型却像狼。眼睛不眯起的时候圆溜溜的像讨喜的犬。他笑着时,凸起的吻部打开露出利齿,看着危险又惑人。
这只兽人叫童磨,说实话妓夫太郎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被抓进来的,但出于管理员的职责他还必须照顾他。
“我来了。”妓夫太郎打开门进入,照惯例将门反锁——这是上面定的规矩,哪怕反锁牢门会导致管理员面对失控的兽人死于非命,但比起管理员的命,他们更在乎可以卖钱的兽人不要逃脱。
“辛苦了呢,今天忙得好晚。累了吗?”
一连串的温柔安慰在妓夫太郎的一天中堪称稀少,即便如此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对着童磨伸出细瘦的手。
啪嗒。肉乎乎沉甸甸的大爪子搭在妓夫太郎手上,白色的皮毛柔软顺滑,贴在妓夫太郎手上的肉垫凉凉地有些舒服。
妓夫太郎一只手捏住童磨爪子的关节,果然里面伸出弯钩一样的尖爪。
“真要觉得我辛苦就别把爪子磨这么利,真是的……几天前才剪过吧。”
修剪指甲也是管理员的任务之一,将指甲剪掉减少兽人的攻击性。听说其他区域有嫌麻烦的管理员会直接拔掉兽人的指甲,但妓夫太郎却懒的这么做。
“没有爪子会不安嘛。”童磨白净的狐狸脸上两撮黑色的毛委屈巴巴地皱起,像撒娇一样抱怨着,又伸开毛爪,粉色的肉垫跟着翘起,看着特别可爱。
妓夫太郎不理会,捏捏童磨的肉垫,将脸凑近比着血线,在稍有距离的地方握紧剪刀,咔咔咔几声剪掉童磨的指甲。接着又是几声,利爪全被剪平。
即使剪过好几次,兽人也永远无法习惯被剪掉利爪的感觉。童磨伸伸爪子,妓夫太郎给他捏了两下便不管他,他只得委屈地收回爪子伸出鲜红的舌舔舔,黑色的鼻尖也随之蹭过爪子。
“?”妓夫太郎疑惑着凑近,摸摸童磨的鼻尖。:“果然……怎么干了?
不发烧……吃的东西没问题。那……上火?”妓夫一个个分析着,说到最后一个,童磨顺势把妓夫太郎抱住:“是哦,妓夫太郎总是不来看我,上火了呢。”
“别闹。”妓夫太郎捏住童磨的上下颚,将他的脸推到一边。看向房间唯一的窗户:“是太热了吗?”
因为童磨的品质称得上极品,所以拥有这处地下室唯一透光的房间,有晒太阳的特权。不过弊端就是干燥。
“我明天端盆水来……别喝啊。”
“我不是狗狗啦!”童磨忍不住抱怨。
兽人是这个世界的物种之一,可动物也是这个世界的物种,有时候人们很难分清他们,更别提有些兽人虽然是兽人,学说话却很慢,还有不会说话的。
“嘛啊,接下来是梳毛。”妓夫太郎把剪刀收回工具箱,又从里面拿出梳子——因为童磨总是抱怨,所以这把是童磨的专用梳子。
“放开我。”妓夫太郎冷冷地下令。
“不要——!”童磨更紧地抱着妓夫太郎,将妓夫太郎的脸全埋进他胸口白乎乎的毛里。
兽人胸口和腹部的毛格外软,又有生机又温软,只要享受过几次就会爱上这种感觉。有好多贵族家的小孩子让父母买兽人就是为了回去吸的,像这类兽人一般都会被伺候的很好——毕竟毛毛的状态取决于兽人的心理健康状态。
妓夫太郎意志坚定堪比戒过毒,他推开童磨,眉头紧皱:“搞什么啊,为什么总是埋我……”
“……唔。”童磨看上去真的很为难,自带的眉毛皱起,彩眸圆溜溜地,一张狐狸脸写满难堪:“因为……”
童磨两只大爪爪摁在胸口,毛顺着力道陷进去看着就知道那里有多么蓬松:“因为……”狐狸小嘴微张,下唇黑色的一圈围着尖牙:“没有衣服穿好害羞嘛。”
“哈?”妓夫太郎愣住,语气毫无波澜:“区区兽人,别学人类的羞耻心啊。明明盖着这么厚的毛。”
而且……
“既然害羞就别把别人往你的胸上摁啊。我是衣服吗。”
童磨不理妓夫太郎的抱怨,自顾自笑得很甜:“还好有裤子呢。”
“哈啊……”妓夫太郎捂住额头,这家伙虽然不伤人也没有心理疾病,但有时候无法沟通这点很让人为难。
“说到底为什么你没衣……啊,不,不用说了。”妓夫太郎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扫了眼童磨,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回答自己。
童磨非常有作为一只漂亮兽人的自觉,而且非常不听人话:“我的衣服看起来很贵呢,抓我来的人就把衣服拿去啦ww”
“你还真给啊……”妓夫太郎嘀咕,手不自觉摸到后颈。
“受伤了呢,过来。”
童磨把妓夫太郎拉近身前,微微俯首将吻部埋于妓夫太郎颈间,伸出舌尖,妓夫太郎只觉脖颈一阵湿濡,匆忙躲开,再摸向脖颈时,那三道爪痕已然无踪。
妓夫太郎看向童磨的目光更加复杂,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到底怎么会被抓到这里啊……”
“嗯?”童磨轻轻歪头,无辜地回望妓夫太郎:“我不是被抓进来的哦,是来找你的~”
“哈啊?别开玩笑了。”妓夫太郎咋舌,不以为然。
“那妓夫呢?”童磨用爪爪勾住妓夫太郎的手:“为什么妓夫太郎会在这里呢?”
“钱多。”
妓夫太郎站起身长吁一口气,眼前这个少年的衣服是最廉价的款式,布料粗糙,洗得发白,唯一称得上符合青春期爱美心理的物件,就只是头上一顶卡其色的帽子。他摊开手抬起下巴:“我看上去不缺钱?”
童磨认真地盯着妓夫太郎看了片刻,末了抬起头,视线投向虚无,仿若自言自语:“不对……”
他说道:“不对……”
“猪突猛进——!!!!!!!!!”
伴随着怒吼的巨大轰鸣,妓夫太郎匆忙回头,只见一头灰黑毛皮的野猪兽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那家伙,果然越狱了!妓夫太郎啧了一声,尖利的鲨鱼牙凶恶地呲着,打开牢门盯准野猪兽人逃离的背影,微微弓身,后退使力,如一道利箭嗖地窜出,不出瞬息便见那头野猪兽人被他摁在身下。
靠近走廊牢房的兽人有看见的,皆是惊愕。
那头野猪被妓夫太郎摁在身下,两只手被妓夫太郎一手扣住,肩膀被他的另一只手摁向地面,后腰被妓夫太郎用膝盖抵住,整只猪动弹不得。分明身上压着的是无比瘦削的人,他却几次用力无法将人掀翻。
“放——开——我——唔咕!!”
嚯!
野猪被妓夫太郎摁住脖子拎起,三两下塞到胳膊底下死死扣住。显然野猪并不是什么听话的兽人,就算被妓夫太郎拦腰扣住也依旧四肢乱飞。妓夫太郎走向这里唯一的空房间——童磨隔壁。顺势指向童磨:“再闹就让你和他住!”
童磨:“?”
闻言这只野猪兽人终于安静下来,看了看童磨,把头扭向一边:“……不跟他住。”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总算是把这头猪塞进牢房,那间破牢房还得联系人修,妓夫太郎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
被丢进新房间的野猪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好不安分。妓夫太郎先过去把留在童磨房间的工具包拿出来,把门锁上后来了这头野猪兽人的房子席地而坐。
这只野猪名为嘴平伊之助,抓他来的人类是刚出道的新手。
事情始末,是那个新手不知事,胡乱用天妇罗做诱饵。那一盘天妇罗摆在路中间但凡有点脑子的兽人都知道有陷阱。
可伊之助却毫不客气地吃了。吃的时候那新手看伊之助的野猪模样吓人,便不敢跳出来,躲在草丛里直等这头猪吃完走了了事。
可偏偏这只猪实在是没警惕心,吃饱喝足就在大路上睡起觉来。呼呼地睡得跟死猪似的。
那新手也就顺势把他给绑了起来卖到这里。
妓夫太郎接手这只“死猪”也没多想,谁知不一会儿他醒了却闹起来,猪突猛进猪突猛进吵吵闹闹地砰砰撞牢门。。
好吵。妓夫太郎和他打了几来回,后来知道他很快就会从这里出去,也就不管他了。
至于现在……
“喂,我不是说过,不许这样吗。”
坐在妓夫太郎面前的野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女性般柔美面目的少年。只是带着灰毛的猪耳猪蹄。
是的,这个美少年是伊之助。
兽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他们归属于亚人。有天赋的兽人可以使自己的一部分变为人形,只是还会保留一部分动物的特征。
“我要出去。”
“不行。”
“放我出去。”
“不行。”
“我要出去!!”
“不行!!”
“可恶!!!”伊之助胡乱用拳头打着空气,两只脚也跟着扑腾:“你这个臭螳螂!!”
“我不是螳螂!”妓夫太郎咋舌:“别吵了!快变回去!上面的人看到的话你就别想被炭治郎和……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
“纹逸?”
“对,纹逸。”妓夫太郎隐约记得一个逸字,便点头道:“是朋友吧?要我照顾你,不久后救你出去。”
闻言伊之助立刻满血复活,腾地一下站起来挥舞拳头:“不错!不愧是我的小弟!!”
“是是,没用的大哥。”
“你说什么!螳螂!”
妓夫太郎盘腿坐在地上,抬头对着伊之助露出恶意的笑:“为了救你,他们都要倾家荡产了。”
“哈啊——?”
“不懂吗?他们只能把你买回去啊。”妓夫太郎捂着嘴嘻嘻笑起来,幸灾乐祸道:“可怜啊,真可怜啊,兽人可是很贵的,他们现在天天吃着土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什,什么。”伊之助瞪大眼睛,冷汗层层叠叠地冒出。他仿佛看到炭治郎他们穿着补丁围着枯草烤土豆的样子——那个炭治郎就和他爸爸一样瘦瘦的!
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抵御寒风:
“哥哥,我好冷。”
“都是因为伊之助不好。”
“要是伊之助没被抓就好了。”
“伊之助哥哥真没用。”
“完全不是大哥,是小小弟。”
“出去!我要自己出去!”伊之助一个闪身跑过去扑到牢门上攥住栏杆用力摇晃,栏杆一动不动,他又准备用头撞栏杆。
“喂。”妓夫太郎刚开口就被伊之助打断:“你听着!花花兰兰!你现在马上告诉权八郎他们我自己能出去!呐!!”
“可惜啊,钱已经交上去了。”妓夫太郎站起身拍拍裤子:“等手续办好,一切就都结束了。”
“!!!”
妓夫太郎走近因震惊坐在地上的伊之助,拍拍他的脑袋:“我说过吧,要是让上面的人看到你现在这样,炭治郎他们就要花更多钱了……搞不好得卖掉一两个弟弟妹妹才行。”
“……”
“?”
伊之助又变回野猪模样,蜷在地上不动弹,整只猪看起来很不对劲。
啊,自闭了。妓夫太郎了然,看起来他刺激过头了?算了,这样也好,省得他闹腾,等出去后就让那个擅长安慰人的家伙安慰他吧。
不过他知道真相后会自己好起来也说不定。
嗯,没错。刚刚的都是妓夫太郎骗伊之助的。
伊之助是有公民身份的兽人,只是身份证被他自己搞丢了,所以炭治郎他们补办好身份证明就可以直接把伊之助领回去。
不过妓夫太郎也不全是说谎,要是被上面看到伊之助人型的容貌,他可就真的很难出去了——毕竟任何地方都有黑色地带不是吗。
妓夫太郎自以为处理好伊之助,没想到第二天又被他闹起来。
说来也是巧,昨晚妓夫太郎考虑到童磨鼻子干涩,就给童磨端了一盆水,在他走后童磨睡觉不老实把水盆踹翻,他自己倒是缩缩脚继续睡,隔壁伊之助的牢房就被泡湿了好大一块。
伊之助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把打湿的泥土往身上抹。
所以第二天妓夫太郎日常巡视时便发现,昨天还是好好一只自闭猪,今天就变成了泥巴猪。
于是妓夫太郎只得撸起袖子端个大水盆给他搓洗。
伊之助一开始死活不让洗,直到他主动问妓夫太郎这样能不能便宜点的时候,妓夫太郎才明白他这么做的缘由。
得到妓夫太郎否定的回答,又陷入自闭的伊之助乖乖让妓夫太郎搓洗,吹完毛发后病恹恹地往空地上一躺,接着自闭。
好不容易收拾好伊之助,隔壁又闹起脾气来。
“我听到了哦,妓夫太郎给那孩子洗澡呢。”童磨嘴巴抿起,一派兴师问罪模样。
“别学人类一样吃醋啊……而且他太脏了。”妓夫太郎满不在意,拿起梳子要给童磨梳毛,就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往自己房间的水坑瞄。
“你敢的话我绝对要揍你。”妓夫太郎强调:“绝对。”
童磨全身上下只有头顶的红和一对黑眉有色,剩下全身的毛皮都宛若正待着墨的画卷洁白似雪。
他在泥里滚一圈和伊之助在泥里滚一圈,清洗的难度天壤之别。
即使他比伊之助乖,他的体型可大伊之助好几圈——还是长毛!
童磨皱着眉头,终究体恤妓夫太郎,放弃了泥巴计划,对着妓夫太郎张开双臂:“抱♡”
妓夫太郎无奈叹口气,反坐到童磨腿上,自觉地将下巴抵在其胸口,本就不大的脸瞬间被白毛包围。妓夫太郎保持这个姿势,一下一下地给童磨梳毛。
这样梳毛好麻烦,还只有后背的毛梳得仔细。嘛啊,随便了。本来这么蓬松顺滑的毛就没必要天天梳啊。
反观童磨一爪搂住妓夫的腰,一爪把着妓夫的头,将兽首抵在妓夫太郎脸侧,吻部埋进妓夫太郎发间,一时间也不知是谁吸谁。
“呐呐,妓夫太郎。”童磨开口,吐息间热气翻涌于妓夫颈间:“为什么要赚钱呢?”
竟是又提起昨日话题。
妓夫太郎不适地动动脖子,又被童磨攀着不许动,他看不见童磨的神情,只得叹口气:“房租、水电、吃饭……想在城市活着哪个都要钱吧。”
“妓夫不住在这儿呢。”马上抓住重点,童磨没有考虑其他可能性,接着问:“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察觉童磨打破沙锅的决心,妓夫思虑着措辞,开口道:“妹妹……我有个妹妹叫做梅。”
“妹妹呀……”童磨若有所思。
“妹妹她走丢了……”妓夫太郎眉眼低垂,目光晦涩复杂,给童磨梳毛的手停下,不自觉地攥住手下柔软的毛皮:“……看到的人说她在这儿附近。”
“如果他是骗你的呢。”
闻言,妓夫太郎一改常态猛然推开童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把妹妹接回来,妓夫就和我回家吧,呐。”童磨毫不畏惧地笑着,扶在妓夫腰间的爪顺着摸进他的裤子——里面是松软的毛发,难怪要穿那么肥大的裤子。
“你这家伙!!”
妓夫太郎勃然大怒,脸上涌出细密的毛发,胳膊覆上细毛,五指化爪,漆黑幽毒的利爪忽而窜出抵着童磨胸口正中。
好端端一个人,此刻却化为兽态,看模样似豹非猫,空荡的衣服彭然塞满棉花般卷曲柔软的绒毛,头上的帽子也落下来,露出三角状长尖的两耳。
许是盛怒,妓夫太郎身上的毛炸开蓬了一圈,可纵使如此,于童磨而言也算不上大,童磨只两爪一环便将兽扣住,“好啦好啦”地顺着妓夫炸开的毛。
“谁会、谁会问都不问一下就把别人的妹妹拿去丢掉啊!!”妓夫太郎咬牙切齿,若非童磨是救命恩人加上急于寻找妹妹,他绝不会只是负气出走这么简单。
“是我不好呢。”童磨说着话锋一转:“但我觉得没有向我说明的妓夫太郎也有责任哦。”
确实。
因为不信任童磨,所以最开始妓夫太郎隐瞒了妹妹的存在——毕竟妹妹只有他一只爪子大,藏到他的卷毛里根本看不见。
而就在妓夫太郎已经完全信任童磨并想着要怎样介绍妹妹给童磨的时候,童磨就趁他不在把他妹妹丢了。
“梅她……”妓夫太郎抓住童磨护心毛的爪微微颤抖,直勾勾盯着童磨求个确定的答案:“没事吧……”
“没事哦ww‘只要小妓夫忘掉那孩子就原谅他’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伤害她啦。”童磨笑着:“我反倒觉得妓夫太郎应该夸一下没有直接吃掉那孩子的我呢ww”
妓夫太郎松口气,攥着童磨胸口毛的爪子也放缓力道,无比认真道:“那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童磨大人的。”
至于那些血腥残酷的话,没必要说出口。
“说到底都是妓夫太郎不好嘛。”童磨把大爪爪拢在妓夫脸颊两侧揉揉,鼻尖相抵:“发现喜欢的孩子在偷偷养着漂亮的异性同类,这已经是出轨了吧?”
妓夫太郎哑口无言,怔然片刻不甘心顶嘴:“那也,不会误会吧,说到底谁会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产生爱——”
童磨看着妓夫太郎笑着。
好的,眼前就有一位。
童磨真的认为妓夫太郎应该感谢他的好脾气。虽然并未确定关系,但他们爱慕对方的心显而易见。
不想吓到妓夫太郎,童磨并不着急,他给了妓夫太郎很多很多时间,足够他从嘤嘤叫的小猫长成嗷呜嗷呜大豹子的时间,童磨从来都不着急,是说他需要着急什么呢?
他并不重欲,比起肉体的满足,他更喜欢精神和情感的愉悦,他喜欢和妓夫太郎在一起的时光,吃饭、睡觉、狩猎、懒洋洋地晒太阳……这样的日常就已经让他觉得有趣与心安,他所等的,也不过是和妓夫的百年之后,在结束这一生后祈愿来生也能再会。
可有第三者就不同了。
发现那只小白咪是一天清晨,童磨带着他和妓夫于几天前晒的肉干高高兴兴地来找妓夫,顺便告诉他今天有两个小鸟来偷吃肉干,其中一个肉乎乎的小球样很可爱。
然后童磨就在妓夫太郎的床上发现了那只小白咪。或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小白咪一点也不怕生,咪咪叫着就冲肉干扑过来。
童磨在那只小白咪上闻到了浓重的,妓夫太郎的味道。
除了日夜相伴和血脉相连,便只有一种可能留下这么浓的气味。童磨笑了,他没想到在他面前一贯被动的妓夫太郎竟是个小变态?
是呀,就算是因为母亲的关系,妓夫太郎对接触女性感到不适,但这么小的孩子就另当别论了对吧?喜欢女孩子也没什么呀,我也喜欢女孩子呢。但是背着我养女孩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吧?
说到底,妓夫太郎——你真的喜欢我吗?
凑到童磨身边勾肉干的小白咪感知到危险,忽然惊叫一声炸成一团跑开,走开后,她看看笑着的童磨有些茫然,可眼前这只兽她认识的,哥哥说他是好人,自己不用躲着他也没事。而且梅藏在哥哥毛毛里的时候也经常见到他,是个爱笑的老好人,梅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抵不住肉干的诱惑,梅又迈着哒哒哒的小步子过去,勾了两下肉干又被吓得跑开,用鼻子嗅嗅眼前这兽确实是那个“爱笑的老好人”,而且身上也有哥哥的味道,梅又哒哒哒地凑过去,没一会儿又被危险的气息吓得跑开。
当梅第五次凑过去又跑开时,她的后脖颈被一把揪住。童磨比哥哥还要大,梅被握在童磨掌心以为他要和自己玩,甩甩尾巴叫了两声。
可握着她的爪渐渐收紧,梅不舒服地动弹两下,又被更紧地捏住,她开始有些呼吸不畅,㧽着的身子阵阵发疼。
笨蛋!梅翻了个白眼,自下而上地瞪着童磨,玩游戏都不知轻重,跟哥哥没法比!
童磨看到这熟悉的瞪人方式愣住了,梅的举动救了她。
如果只是一时走错的出轨,让他感到害怕就够了。但如果这是很早以前就出现的呢?这小家伙的动作习惯和妓夫太郎一样,他们显然相处了不止一两个岁月。
从一开始,童磨就没有给过妓夫太郎“离开”的选项,但他也不想让妓夫太郎恐惧他。
时至今日,童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心慈手软”。
那天妓夫太郎回来得知梅被童磨丢掉后和童磨大吵一架,得知梅被童磨丢到了鬼灭城附近就匆匆离开去找。
临走前妓夫对童磨丢下一句话:“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啊……”
饶是童磨这种没感情观念的人都被他气笑了。你瞒着我、你出轨、你养小女孩,你问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倒想知道我哪里不值得你喜欢了呢!
童磨生气,童磨委屈,童磨觉得妓夫太郎就是个小骗子。
但是又有点高兴妓夫太郎是喜欢他的。
之后没有找到妹妹的妓夫太郎打听到有一处兽人中转站,便化作人来这里求职。
他每天都在巡逻,巡自己的片区,巡别人的片区,日复一日去档案室查资料表。可他就是没找到梅。
他当然找不到,因为童磨根本没有把梅丢掉鬼灭城。
解开误会的妓夫太郎跟着童磨来到他丢掉梅的地方,火石之都——盛产火药的偏远小都,这里有危险的枪支大炮,也有致人死地的硫酸沼。
妓夫太郎和缓的脸色再一次难看起来,站在童磨视角上,他才感慨童磨的良善——若是他发现童磨出轨,他便谁也不饶,势必要见血。可童磨只是把“第三者”丢掉,这在妓夫看来已经是无比好心的了。但事实证明,童磨和他一样,并没有那么“大度”。
妓夫太郎宁可妹妹被猎兽人抓住也不敢让她靠近这处危机四伏的土地。这些火药硫酸可不会因梅的可爱而手下留情。
“别怕。”童磨轻轻握住妓夫太郎的爪子,安抚道:“没事的,跟我来。”
童磨带着妓夫太郎来到一所住宅,这里地处僻静,门前打理得整齐,可见主人用心。在门上贴有一副时节画像,左右门上挂着素净灯笼,有明显的人工痕迹,住在这里的应是热爱生活并努力生活的人。
妓夫太郎先入为主的带上几分好感,童磨敲门后,看到来人的妓夫愣住:“猗窝座大人?”
猗窝座乜见童磨,问也不问随即要将门关上。
“等等等等!”妓夫太郎扒住门,焦急道:“妹妹!我的妹妹在这里吗!”
“妹妹?”猗窝座停下关门的动作,稍加思索:“原来那是你妹妹。”
室内,妓夫太郎和狛治夫妻搁着暖炉相对而坐,童磨不被允许进来,此刻坐在墙头跟雀儿玩。
此时还未入冬,但昨夜这里下了场雨,狛治便连忙将暖炉拿出,此刻恋雪身上还盖着一层厚重的毛披风,看颜色应是狛治掉下的毛。
这位先生贯是疼爱妻子,火石之都虽有枪支硫酸,却也有此间最盛美的烟火和最养人的硫磺池。他们会在此处有住宅也并不稀奇。
“我便说那眼眸相似。”恋雪手握茶杯,狛治在一旁替其剥水果。
恋雪伸出粉白的爪按在妓夫太郎的爪上拍拍,温柔地先给妓夫一颗定心丸:“你别着急,她没事。”
妓夫太郎紧绷的神经稍加松缓,他舒口气问道:“那梅她……”
恋雪轻轻摇头:“她并不在我们这儿。”
妓夫太郎愣住。
“没事的,你听我说。”恋雪察觉妓夫忽而难看的脸色,忙道:“原是在我们这的,但没过几天,她便一直哭。她还未学会说话,我们也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哭,抱歉……”
狛治将切好的水果放到盘中,拿布子擦擦手后小心地抚着恋雪的后背,似是安慰。
妓夫太郎并未催促,恋雪歉意地一笑:“现在想来,应是在想哥哥吧。”
妓夫太郎正要开口,狛治却将其堵了回去:“别问我们,那家伙丢来的时候可说是动物,谁知道是兽人。”
恋雪把住狛治的手制止他继续说:“也是我不好,我见那孩子可爱,便问了能不能交给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狛治拧眉:“那家伙明显就是要丢掉那崽子,就算你不要,他就不扔了 吗?”
“……对不起。”妓夫太郎低下头,说到底都是他不好,如果他能早点……
“你替那家伙道什么歉!”狛治呵斥一声,怒其不争地看着妓夫太郎:“哪天把你也卖了!”
“狛治先生!”恋雪揽住狛治的胳膊不允许他再继续。
过了片刻,狛治开口:“……那崽子在那位大人那儿。”
能被猗窝座称为“那位大人”的……
“我知道了,打扰了。”妓夫太郎起身离开。又被恋雪叫住,恋雪面色为难,歉意地看着妓夫:“抱歉,我们……”
妓夫太郎摇摇头:“没事的。”
猗窝座不看好他和童磨,或者说猗窝座不看好任何一个有胳膊有腿有脑子有嘴的生物看上童磨,他觉得童磨就该孤独终老,最好一个崽子也别下。
但要说他猗窝座对妓夫太郎有什么恶意,却是没有的,他只是恨他眼瞎心盲。
走出猗窝座家,童磨利落地自墙头跳下。妓夫太郎看着落在自己身侧的白色大狐狸,叹口气。
没办法啊,就是喜欢。任由童磨牵住他的手。
“哥哥——————!!!!!”
刚一照面,梅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上来,砸在妓夫太郎的胸口撞得他生疼。妓夫马上接住掉下来的小白团不敢松手。
他们去找无惨,无惨又说养在了黑死牟家。于是最后妓夫是在黑死牟家里接到梅的。
黑死牟对幼崽有些严格,这倒不是说他会故意苛责幼崽,但若是梅哭起来,梅能哭一天,黑死牟就能不理她一天。
当然梅也没怎么受委屈,在黑死牟家吃好喝好,时不时还能见到她最喜欢的无惨先生,只短短几天,她就胖了好几圈。
“梅?!”妓夫太郎惊喜道:“你会说话了!”
“嗯!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梅笑起一张小猫脸,得意地:“梅会说好多好多话啦~”
“梅真厉害。”妓夫太郎摸着梅的脑袋夸奖她。
“梅厉害!没有哥哥,梅害怕,梅坚持住了!”梅扒在妓夫太郎的护心毛上蹭蹭:“梅厉害!”
“嗯!梅最厉害了!”对着妹妹,妓夫太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把小家伙夸得脸红扑扑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见到哥哥太激动了,从见到妓夫的那一刻,小家伙的尾巴就没停下来。
看到眼前兄友妹恭的一幕,黑死牟憋不住了,他眉头紧皱,一开口就是批评:“梅小姐早就有说话的能力…你太惯着她…所以她才长不大。兽在极度安心的时候,懈于生长……你——”
“嗯,谢谢啊,黑死牟大人。”和妹妹有关的事上,妓夫太郎无比坦率,一向阴郁的他此刻的笑却有着阳光:“教会梅说话,让她长大了,告诉她忍耐下来等我,一直照顾她,谢谢你,黑死牟大人。”
“………………”
黑死牟沉默良久,末了一挥袖头也不回道:“房间的东西,我留无用,你们带走。”
“是,谢谢,黑死牟大人。”妓夫太郎牵起梅的小爪爪:“和黑死牟大人道谢,说再见。”
“谢谢黑死牟大人,黑死牟大人再见!”梅趴在妓夫太郎胸前挥挥小爪爪。
黑死牟并未回头,用鼻音嗯了一声回复。只是好像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好啦,终于没事啦,我们回家吧~”童磨抱住妓夫太郎,伸手点点梅的小脑袋:“真可爱,和你很像呢。”
“得了吧。”妓夫太郎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和胸口的小家伙一样自下而上看向童磨。
“……不,真的很像。”童磨的语气充满认真和郁闷:“为什么最开始没看出来呢……”
梅不理会童磨,扒着哥哥兴致勃勃:“哥哥,好玩。梅还要,和大家一起玩!”
“是吗。”妓夫太郎用爪顺着梅的额毛,凑上去啄吻一下:“太好了……”
“下次要和哥哥一起!”
“好啊。”妓夫太郎笑得温柔。
“诶~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童磨也很激动,兴致盎然:“下次一起轮流寄宿吧!”
“嗯嗯!”
妓夫太郎看着兀自亢奋的两只兽,是说真的会有人乐意吗。啊,他不是指梅。
————后记————————
“呜哇啊啊啊啊炭治郎,对不起,对不起权八郎,对不起水火娃。”
“向三个人道歉了……”善逸冷冰冰地吐槽:“但是为什么没有我!你以为是谁给你东奔西跑啊!!”
“好啦好啦伊之助。”炭治郎抱着泪如泉涌的伊之助:“那下次小心点好吗?不可以再捡路上的食物吃,也不可以睡在路中间,不然路上的大家也很困扰呢。”
“呜…呜呜……”伊之助抽抽鼻子,坚定道:“我什么都听喜之郎的!”
“太好啦。”
伊:“我以后就是嘻嘻狼的小弟!”
炭:“没事啦伊之助,不用的。”
伊:“让我当鸡做猴报答你!”
炭:“诶?等等伊之助,真的不用了,太夸张了。”
善:“是说当牛做马吧?”
伊:“我每天去山上抓肉给你!不用再吃土豆了!”
炭:“什么土豆?”
伊:“千万别卖掉小崽子啊!”
炭:“小崽…啊,是弟弟妹妹吗?他们也都很想伊之助,还问我什么时候和他们玩呢。”
伊:“……对不起!!!!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们了!”
炭:“???话说伊之助你好奇怪,发生什么了吗?”
善:“在里面磕到脑袋了吧。”
伊之助一个头槌砸向善逸:“不许说我坏话,文字!”
“好疼!!!!”善逸大喊起来:“明明我也为了你东奔西走的,你这没良心的野猪!!!!”
“好啦好啦。”炭治郎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End